藝術評論: 【清醒的夢遊者】謝均涵富涵詩境的表現主義
2016/06/15
藝評: 胡鐘尹 Jung — Yi Hu
藝術家: 謝均涵 Jun-Han Hsieh
2010年由導演馬丁.史柯西(Martin Scorsese)執導,李奧納多.狄卡皮歐 (Leonardo Wilhelm DiCaprio )主演的驚悚電影 — 隔離島(Shutter Island) (圖1)〔註1〕,描述一位法警愛德華・丹尼爾前往波士頓外海的一座孤島上的精神病院,調查一啟精神病患失蹤案件,實際上是想找尋多年前殺害妻子的兇手,在經歷了一連串無法解釋的怪異現象、暗號、醫生與病患間詭譎的氛圍,到最後丹尼爾發現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他自己,告訴觀者:他自己才是瘋子! 調查案件的目的是個幌子,目的是要將他遣送上這座荒島精神病院,接受治療。
觀看電影的過程,觀者宛如像丹尼爾一樣身兼警探的角色,抽絲剝繭的調查這座精神病院,同時回憶自己傷痛的過往,最後卻無法確認自己是否瘋了?置身在真實、錯覺、虛幻與夢境等錯綜複雜的心理與情節中。
這讓我們想起煩惱的現代人,面對習以為常的生活模式,顛覆的價值觀、快速運轉的社會節奏,卻無法清楚檢視自己心理健康的狀態,似乎時常陷入一種日常的瘋狂中? 而毫無知覺。
每個時代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歷史背景與「時代情節」,或許可以說,21世紀是個「喪失信仰」與「重新創造信仰」的時代。物質、心靈、科技與不斷顛覆的價值觀彼此相互對抗與拉鋸,21世紀之所以難以定義,來自於人類文明已經發展到一種自己都難以控制的局面,人與物、物與心、自然與人、人與人的關係變得複雜而相互衝突,就個人的心理層面講,現代人的無依靠感,產信了意識的無信仰狀態。
藝術創作來自於生活的體驗,依附著歷史發展與時代背景,產生問題的探究與思索,謝均涵的繪畫創作,在這樣混亂失序的背景下展開。
疾病與心靈表現
「人是精神,什麼是精神 ? 精神是自我」〔註2 〕
齊克果 (Søren Aabye Kierkegaard)
丹麥哲學家齊克果認為一個人是否擁有「自我」,取決於他是否具有「精神的秉性」,而精神的秉性首先要求的就是擁有「自我意識」,在精神上具有反思、反視、覺察自我的能力。 這樣的反思覺察自我的過程,便會逐漸的提高自我的「存在意識」,而讓自我的存在,放在整體的環境中具有不同的意義。
1989年生,台北人,謝均涵就像許多時下青年一樣,享受著現代生活帶來的富庶與便利,她熱愛旅行、品味生活。孰不知約略8、9年前,謝均涵也曾經歷了一段個人的幽閉期,使她將注意力,轉向對心理問題的探討,例如「精神官能症」「註3 」、「焦慮恐慌」和「重度失眠」,是如何把一個人推向精神崩離的邊緣 ? 它們的後遺症,例如以她自身經驗而言:失眠造成身體的疲累、意識清楚的狀態,成為一個「清醒的夢遊者」是聽來超現實,卻切實的狀態。
謝均涵這段面對外部與內部壓力造成個人的精神歷險,使她的創作特別強調心靈在繪畫中的感受度與表現性,融入現代人普遍性的的心理處境與自身經驗,探討現代心理根源性的「焦慮狀態」,成為她作品主要探討的主軸。
「焦慮、恐慌症」是「精神官能症」的一種,在現代社會是極其普遍的,就像齊克果說「正像一個醫生所說的,很可能沒有一個單個的活著的人是完全健康的。所以任何一個真正瞭解人類的人都可能會說,沒有一個活著的人多少沒有點絕望的。」〔註4〕 齊克果在這裡談的「絕望」是指在自我意識中,自我與期望中的自我的認知落差,其實非常類似在「焦慮狀態」中,自我認知上的”不能如願”以及”不能自己”的具體原因。
謝均涵以自我探究作為創作的起點,以暖灰色調與尚保留餘地的具象寫實技巧,表現現代社會「人」的心靈真實處境,一方面來自於社會、物質等外在條件的快速變動,人的心靈無法跟上產生的焦慮感;二方面社會功能上所要求的集體共識,使自我在其中感到自我意識的噤聲與受到壓迫,並與他者、社會產生隔閡。
初見謝均涵的作品,有種說不上的隔離感,這種隔離感來自於她作品描繪塑膠袋看不透、曖昧的特質,她以塑膠袋看不透的狀態對照人的內在隱密,以及運用塑膠袋封閉的狀態表現焦慮在人心裏面的壓抑,以富含質地與”感受性”的色彩氛圍,創造一種屬於她個人特色-詩意的表現主義。
封閉容器 -〈隱隱〉〈卵〉系列作品
作為藝術創作的取材,抽象的內在心靈感受材料,無疑是需要整理的,否則是一堆鬆散的訊號、囈語,若想釐清這些內在感受的意涵,使之具體化,先得先讓它被「看見」,再來是讓外緣條件(身體、感受場域) 成為一個「具體容器」去強化感受,在繪畫中,這個容器就是繪畫元素集合起的「相」,在心靈中,這個容器就是感知的「力場」。容器具有封閉與開放的特質,我們或許可以把人的自我比喻成這個容器,內在性與心境上的孤閉與開放,正好可以對照容器封閉、開放的特質。
在太宰治的人間失格中有段話他這樣說:
「我越想越困惑,於是被一種「我是個異類」的不安與恐懼牢牢拽住。我與別人無從交談,該說什麼,該怎麼說,我都不知道。因此我想到一個招數-那就是扮演滑稽的角色來搞笑。這是我對人類最後的求愛。」〔註5〕
一個在遭受心靈痛苦,內在性及焦慮所苦的人,就很像是在一個自我的容器內不斷增壓的狀態,他們強烈的自我意識使他們擁有深刻的精神秉性與獨特性,這個獨特性讓他們感到與外界隔隔不入,覺得「我是個異類」,無法融入自我容器以外的世界而成為一個孤獨的個體。
謝均涵從2010年起,開始著手創作「隱隱」系列作品,運用寫實的油彩技法,描繪各種不同的塑膠袋質感,以塑膠袋的特有的隔離、半透明看不透的特質,探討這個孤獨的個體與社會、人與人間微妙的關係,以塑膠皮膜的隔離對應著自我與外部世界的疏離,隱隱系列的命名,取自表現人的內心世界的隱隱作祟、蠢蠢欲動等焦躁不安的內在感受。
作品〈隱隱 一〉 (圖2) 畫面中揀選塑膠袋的局部,呈現某一個被懸置的日常物件,白色半透明的塑膠帶,在單純的背境中消融,有一種純淨而輕盈的「錯覺」,這些運用寫實技巧描繪的塑膠袋,不單單只是作為客觀呈現的靜物畫,還給人無溫度窒息感的心理感受聯想。
塑膠是現代工業的產物,大量製造、拋棄、回收再利用,塑膠袋裡裝著的若干物品,象徵的是文明的消費品,消費社會「物」的快速流通,帶向使人「心」的空洞,〈隱隱 三〉(圖3) 身體局部被塑膠袋窒息般的包裹著,影射著人在社會氛圍中,有某種隔閡疏離,是否就像這些現代社會的消費品一樣,被消費、被壓迫,被視為一個多數的「物」,最後被遺忘呢?
存在心理學家羅洛・梅曾說:「焦慮是存有肯認自己以對抗非存有的經驗。」〔6〕
被塑膠袋包裹的封閉,就像是焦慮內在感受的封閉,人感受到自己同外部世界有一層塑膠皮膜隔離,無法穿越亦無法交融,因此這個焦慮在某方面來講是強化自我意識的原因,強化了自我意識便強化了自我的存在感,對自我意識來講,在意識之外的存有就是非存有,彼此間始終在對抗,而塑膠皮膜正是象徵著自我存有對抗外在的非存有間的那層保護膜。
隨著創作歷程的推進,從作品〈隱隱 五〉(圖4) 開始帶入較為明顯的色彩特徵,火紅色的塑膠袋將輕盈的感覺轉變為濃烈、混雜,厚重的綑綁,並且觀者無法從塑膠皮膜的局部判讀內容物為何,反而在寫實技巧上更加聚焦塑膠皮膜本身所具有的反光、皺褶、半透明等特質,此時謝均涵的創作的取向,也從社會消費品的符號象徵,過渡到一個更純粹與更廣泛的抽象意涵指涉,這個抽象意涵是從「物」與「我」的關係,走向更純粹的「我」與「心」的對話。
在〈隱隱〉、〈卵〉系列創作的過渡中,均涵偶有一些新的構圖與繪畫語言的探索,例如作品〈紀念〉(圖5),〈陳述中的故事前身〉(圖6),這些作品顯得格外獨立,延續著美麗的灰濛色調,帶有謝均涵一貫的精準品味。物的「實在感」被掏空,就像落羽般的輕盈,敷在靜靜闔上眼的面容上,宛如形上學靜物畫家-莫朗迪(Morandi , 1890–1964) (圖7)〔註7〕超凡脫俗的靜物作品,安靜、單純、富涵智慧,在被掏空的物的實體感與虛空中產生詩意。
2012年創作作品〈卵〉 一、二和三,一組三件的作品延續了作品〈隱隱 五〉(圖4) 純粹化、帶入色彩特徵的創作取向,在構圖上有意的將塑膠皮膜捲曲成圓形的造型,既像是月亮,又像是牆面上的圓形壁鐘,產生了新的符號語言,均涵在作品〈卵〉敘述:我將塑膠袋作為包覆於表面具負面性質卻脫離不了、使之變形的象徵物、對表面狀態的模擬。藉由表現事物完成或結束前、心理過程中的焦慮感。
命名為〈卵〉賦予了新的概念,內在性與焦慮的強烈感受雖然仍是作品主調,但在色彩與構圖上已有截然不同的切入點,在色彩上面,均涵提到她特別受到印象派畫家-莫內 Claude Monet (1840–1926) 的啟發,印象派畫家在每一次調色中有意的混進白色顏料,降低彩度提高明度的用色方法,可產生輕盈而夢幻的暖灰色,在謝均涵繪畫中,暖灰色不是捕捉外在光影的變化,而是扮演著軟化情境的重要角色,這是從〈卵〉系列開始而有的作品特徵,畫面開始帶有一絲柔軟溫和,不同於〈隱隱〉系列作品的冰冷寫實,亦看不到塑膠內容物的細微刻畫,鉅細靡遺的寫實技法化約為象徵式的描繪,卵是保護”未完全”生命的容器,孵化又代表著新生命的誕生,以「卵的孵化」的語言指向,經過時間與心境轉變,暗示一段創作者心靈療癒的歷程,在其中獲得自我的解放。
提煉存在 — 〈像我這樣的存在〉系列作品
佛洛伊德在其著作《自我與本我》中談到「自我首先要的是軀體的自我(bodily ego) ; 它不僅僅是一個表面的實體,而且本身即是表面的投影。」〔註8〕
因此我們理解到,當人作為一種存在實體時,首先是感受到自己作為肉身軀體的存在,再來才是感受到自己擁有精神,最後作為一種超脫肉身的精神性存在。這個肉身便是自我存在賴以確認的「基質」與「投影」,也就是可以從作品〈隱隱〉和〈卵〉系列探討自我「容器」的內外關係概念,延伸到實體的存在命題。
2014年起,謝均涵著手創作〈像我這樣的存在〉(圖8) 系列作品,作品在面貌上有了明顯的變體,塑膠袋的主要元素被捨棄了,轉而以身體作為畫面中心的主角,這一轉變是從「塑膠皮膜」的隔離對應著人類社會疏離感的”關係狀態”、”外壓與內壓”的探討,轉變到逐漸在「身體皮膜」中強化的”自我意識”與”精神實體”的提煉。
「孤獨對他比對大部分的人來說更是生活的必須,這一點也表露出他更深的秉性。整個來說,渴望孤獨是一個人仍然具有精神的跡象」〔註9〕
可以說,人感受到自我的存在感,一定程度需藉由被擱置的孤獨狀態才能感受,如作品〈像我這樣的存在 一〉畫面中的身體以某種縮瑟的姿態示眾,沒有其他物體的遮擋與包裹,身體呈現的姿態,看起來有些難為情與害羞,縮瑟之間彷彿是身體突然被揭開外衣示眾感到的羞恥感,對應著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私密的領域,不容侵犯、探觀。此時作品探討的焦慮,從形式上的直觀(塑膠包裹的窒息感),轉為利用在畫面效果處理的括、擦、磨、破壞,運用高明度低彩度的豐富灰調子,帶有空氣感的營造一種屬於精神世界特有的色彩與氛圍,在色彩上,如果說「黑」是所有色彩的等比例混合,那麼「灰」就是所有色彩的等比保留,因此灰色也是最豐富的色彩。
半夢半醒間,作品〈像我這樣的存在 二〉身體以一個坐姿背向觀者,一隻蝴蝶停靠在背部隆起處,畫面的左下方則有若干像是拓印的蝴蝶印痕往右上飛去,略顯羞澀僵硬的身體與輕盈的蝴蝶形成對比,宛如這個以身體包裹的封閉自我,渴望著掙脫的自由,如果說〈卵〉系列作品描繪的是某種封閉窒息下的自我狀態,那麼〈像我這樣的存在〉即是在自我成為容器的架構下,藉由身體與外界的接觸,試圖建立合作的可能,作品中的身體形象,與其說是描寫一個身體,不如說是描繪一個化為身體形象的自我存在印記。
焦慮的內在感受,是不斷向自我內在增壓的困獸之鬥,經歷時間與生活的沉澱,謝均涵將遭受焦慮之苦的「被害者」角色,化為主動的「立法者」確立自我的存在,〈像我這樣的存在〉作為一個自體容器,自我在透明的容器內觀看外部世界,從認識焦慮、絕望、孤獨對精神的創造性意義,逐漸掌握自我的存在意志,由自我昇華為超我,並消融了容器封閉的制約。
富涵詩境的表現主義
「內在圖像的拓印」作為創作者心靈的反映,自德國表現主義(Expressionism)鳴放了響亮的一槍後,接續著二次大戰從廢墟瓦礫中澎湃誕生的存在主義(Existentialism)哲學,法國哲學家-保羅・沙特(Jean-Paul Sartre )的那句名言「存在先於本質」(法語:l’existence précède l’essence),也正好點醒了苦無依靠的現代人,要聽從自我的聲音,形塑自我的價值,信靠人的價值由自我創造的新時代宣言,在近代產生深遠的影響。
表現主義(Expressionism )。反對再現客觀對象,要求在冥想沉思的個人內在經驗中,突顯主觀的情感與精神體驗,均涵的繪畫作品,就形式而言並不具備典型表現主義直接、赤裸的特徵,但就其動機與創作內涵來看,探究自我的內在性與情感表現,具有表現主義的內涵。
藝術創作訴諸視覺的具體化,本作為一種心靈的反映,謝均涵解釋到,她以「失控美學」作為個人創作的背景主軸,謝均涵的「失控美學」不傾向那種直接呈現爆裂的心靈圖誌,「失控」並不是字面上完全”脫離掌控”的意思,更大的程度上是期望表現一種「失而不破」的中間狀態,薄皮面臨尖錐穿刺的臨界點,不只點出現代人真切的心靈處境,還要好好的將它收進畫面的薄霧中,失控美學的具體內容是探討那些隱晦的個體內在性,現代社會中普遍存在的文明病所引發人的困惑、焦慮、價值混亂、疏離等具體感受;失控美學的具體過程是自我剖晰的「心理療程」,透過創作的行為,疏理自我的過去與現在,透過繪畫拆解、重組這些材料,創造一種屬於謝均涵式的心靈繪畫。
在謝均涵的繪畫中,我們看不到畫面中「主體的發言」,表現普遍性的集體焦慮與個體存在,運用塑膠袋、卵、人體,作為象徵指物的符號,它們本身卻不為自己表徵任何主張,亦不替自己辯解,以近乎”等待者”的姿態在那裡靜候著,不同於孟克( Edvard Munch 1863–1944) (圖9)、貝克曼 (Max Beckmann 1884–1950)(圖10) 等人的黑暗系表現主義代表,謝均涵的繪畫是「詩意的表現主義」,訴諸於一種內縮式的隱性暴力,縮緊,再緩緩的鬆開,對比男性式表現主義的外顯、主動、赤裸,強調主體的「發言」;女性式的表現主義,纖細、深刻,富含想像空間而帶有詩意,強調客體的「感知」。收起作品「宣告」的主權,不明說、不疾呼,邀請觀者貼近感受,沉浸在作品隱微的氛圍中,並以一種緩慢的節奏邀請觀者進入創作者的心靈世界。
謝均涵把自我的心靈與精神意志,「灑落」到畫面的各個角落,形成特殊氛圍,當內在心靈作為繪畫內容,又不訴諸抽象繪畫的純粹形式,保留創作者、繪畫物相、觀者,三者尚有餘地的喘息空間,焦慮與隱性暴力,在微妙靈現的「點到為止」中,就有了意味深長的觀想,〈隱隱〉系列的寫實「象徵」、〈卵〉系列的解構「轉念」、〈像我這樣的存在〉系列的精神「詩化」,可以清楚的看到謝均涵創作發展的延續梯度,是從具體象徵、內在心象融合起的「相」,進入到一個超越形相與非形相的「詩境」,足可讓觀者細細感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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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解
註1 《隔離島》(英語:Shutter Island) 2010上映的美國電影,由 派拉蒙影視公司 (Paramount Pictures Corporation)、馬丁·史柯西斯執導,李奧納多·狄卡皮歐主演,本片是根據丹尼斯·勒翰(Dennis Lehane)發行於2003年的同名小說改編的電影。( 參考資料 https://zh.wikipedia.org/wiki/%E9%9A%94%E9%9B%A2%E5%B3%B6 )(瀏覽日期:2016/05/27)
註2 索倫.奧貝.齊克果(SørenAabye Kierkegaard) 著 張翔龍 王建軍譯,2012,《致死的疾病》(丹麥語: SygdommentilDøden 英語: The sickness unto death)。北京,商務印書館,頁13
註3 精神官能症(Neurosis、Psychoneurosis或neurotic disorder),由蘇格蘭醫師William Cullin於西元1769年所創,其定義為:「由於『神經系統的一般疾病』造成『感官與運動的障礙』。在廣泛的意義上可以指任何心裡引起沮喪的精神失衡。作為疾病(Illness)的一種,精神官能症表現多種的精神障礙,其中情緒痛苦或潛意識的衝突會經由許多身體上的、生理學上的與精神上的障礙表現出來,這可能包括身體症狀(例如歇斯底里)。最明確的症狀是焦慮(anxiety)。精神官能症傾向是常見的,且患者可能注意到他們自己有憂鬱症、急性或慢性的焦慮、強迫症傾向、恐懼症,甚至有人格違常等等反應。(參考資料https://zh.wikipedia.org/wiki/%E7%A5%9E%E7%BB%8F%E7%97%87 (瀏覽日期: 2016/05/28)
註4 同註2 頁25 註5太宰治(だざいおさむ) 著 楊偉 蕭雲菁譯,2010,《人間失格》(にんげんしっかく) 。新北市:新雨出版社,頁21
註6羅洛.梅 (Rollo May)著朱侃如譯,2004,《焦慮的意義》(The Meaning of Anxiety)。台北:立緒,頁22
註7 莫朗迪
註8 西格蒙德.佛洛伊德(Sigmund Freud) 著 林塵譯,2011,《自我與本我》(Ego & Id)。上海:上海譯文出版社,頁214
註9 同註2 頁7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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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考書目
1保羅.沙特(Jean-Paul Sartre) 著周煦良湯永寬譯,2012,《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》、(Existentialismeest un Humanisme)。上海:上海譯文出版社
2西格蒙德.佛洛伊德(Sigmund Freud) 著 林塵譯,2011,《自我與本我》(Ego & Id)。上海:上海譯文出版社
3羅洛.梅 (Rollo May)著朱侃如譯,2004,《焦慮的意義》(The Meaning of Anxiety)。台北:立緒
4米歇爾.福柯(Michel Foucault ) 著 王楊譯,2014,(《精神疾病與心理學》 (Maladiementale et psychologie)。上海:上海譯文出版社
5索倫.奧貝.齊克果(SørenAabye Kierkegaard) 著張翔龍王建軍譯,2012,《致死的疾病》(丹麥語: SygdommentilDøden英語:The sickness unto death)。北京,商務印書館
6太宰治(だざいおさむ) 著 楊偉 蕭雲菁譯,2010,《人間失格》(にんげんしっかく) 。新北市:新雨出版社
7蘇珊.桑塔格(Susan Sontag) 著 程巍譯,2012,《疾病的隱喻》(Illness as Metaphor and AIDS and Its Metaphors)。台北:麥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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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均涵作品圖版來源: 藝術家謝均涵